台灣出版界與翻譯界最大一次慘痛教訓 《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出版社道歉退款 收回爛譯本銷毀
【丁連財的翻譯與出版研究評論】【台灣出版界與翻譯界最大一次慘痛教訓】
○報○化出版公司開道歉並以定價退款,收回已售出已發出全數譯本集體銷毀;三位譯者從此不敢承接任何翻譯,其實也被出版界列入黑名單與拒絕往來戶。
《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The Last Governor: Chris Patten and the Handover of Hong Kong, Jonathan Dimbleby, Little Brown & Company, 1997;張○○、管○○、林○○譯,○報○化出版,1997)
原著封面
***市面上販售以及圖書館館藏的版本已經是1998年(民國87年)版,由溫洽益大幅修訂,有些部分甚至重新翻譯。
對於品質爛劣的譯本、譯者、出版社,讀者就是該生氣憤怒、批判抗議,要求當事者與機構負起責任。自《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譯本惹起眾怒的1997年迄今2023年的二十六年間,台灣譯者與出版社依然『前仆後繼』出版品質差勁的譯本,可是讀者好像默默接受了,或是讀者的知識水平降低了,無從分辨譯文對錯與優劣。可悲!可恥!可惡!
譯本低劣的責任歸屬
品質低劣中文譯本的『誕生』,通常是這樣來的:選書者沒有能力閱讀並判斷原著的語文程度高低難易,無法辨別原著的知識內涵的繁複或簡單(認知錯誤),然後就尋找並挑選譯者。
被動或主動接洽的譯者沒有先看看原著,惦量自己能力是否足堪大任,就承接翻譯案子(再次認知錯誤);接著編輯因為語文能力不足且知識底蘊薄弱,無法看出譯文錯誤一大堆(又再一次認知錯誤);然後還有掛名審訂的大牌教授拿錢不辦事(寡廉鮮恥、欺世盜名),使劣質譯文輕鬆過關,出版上市荼毒書市、禍害讀者。
翻譯界宜儆惕 避免重蹈覆轍
翻譯不只涉及英外語文程度,譯者的中文也必須達到相當高的水準,其知識底蘊必須厚實,一定要有敬業精神,而且懂得如何利用資源查找與詢問專業,解決翻譯遇到的疑難。
談翻譯基本概念以及如何判斷翻譯對錯 台灣有太多譯者連基本概念都沒有 難怪劣質譯本滿缸滿盆滿街
筆者總結《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這次慘痛教訓,以及其他諸多英外文原著被搞出低劣中譯本的原因:
出版社不懂原著語文程度的困難或簡易,不懂原著涵蓋的知識廣深或窄淺,就找譯者;而譯者也沒搞清楚這本書需要語文程度多高與知識底蘊多優,就貿然承接翻譯;翻譯過程缺乏語文與知識敏感度,沒有意識到一直犯錯,自然就不會查找與詢問,而一路走向自毀毀人之路。
編輯與審校的水準和譯者差不多(一樣爛),不可能指望有挽救機會。出版上市後遭痛斥,不只名譽掃地,還賠了不少錢。
中譯本《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錯譯爛譯到可怕可悲可惡
○報○化出版公司搶搭1997香港回歸時事熱潮商機,出版Jonathan Dimbleby著作 The Last Governor: Chris Patten and the Handover of Hong Kong(Little, Brown and Company,1997)的中譯本《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
翻譯由張○○、管○○、林○○三人合作進行,出版社單憑學歷,○大○亞研究所(國民黨籍總統候選人韓國瑜的母校)碩士,與○大新○研究所碩士,就『誤認』譯者適格,結果誕生一本爛到很可怕的譯本。
香港學者黃國钜撰寫專文痛斥 讀者群起批判
香港出生成長而後來移民美國又回到香港大學院校任教的學者黃國钜,撰寫專文批判《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譯本,找出N百個誤譯與亂譯,發表於報紙,痛批譯者與出版社:
1. 三位譯者各譯各的,致使專有名詞的翻譯前後不一,連最起碼的統整都懶得處理;
2. 英文程度低落,很多句子看不懂而亂譯錯譯;
3. 一大堆香港人名、地名、機構名,居然是隨便音譯。
以上三大問題足以說明譯者與編輯的語文程度不佳,嚴重缺乏常識,知識底蘊貧弱,而且沒有敬業精神:混混、撈撈、騙騙。
香港、澳門與新加坡者曾經是殖民地,當地人名、地名、機構名都有洋名,但因為是華人為主的地區,一定會有相應的漢字名,所以不可以隨便翻譯。
香港的 Stanley Bay 不是『史丹利灣』而是『赤柱』,Causeway Bay不是『堤道灣』而是『銅鑼灣』, Admiralty不是『海軍上將職位』而是『金鐘』,Waterloo Road不是『滑鐵盧路』而是『窩打老道』。
香港倒數第二任總督 Wilson不是『威爾森』而是『衛奕信』,末代總督 Chris Patten不是『克里斯.派登』而是『彭定康』;Independent Commission Against Corruption 不是『獨立反貪委員會』而是『廉政公署』,Jardine Matheson 不是『甲丁尼麥帖森』而是『怡和洋行』 ,Canton–Hong Kong Strike 不是『廣東香港打擊事件』而是『省港大罷工』…。
黃國钜教授說的重話
『翻譯工作,不應只是學者閒時賺點外快的途徑,只消懂一點外語,把原著文字轉換成自己的母語便可以交貨。它是一項文化交流工程,必需嚴肅對待,其中牽涉到譯者對原著題目的背景認識和興趣,需要高度的投入和專注,才能把這工作做好,遇到不熟識的地方,應該問問這方面有專門知識的人,而不應閉門造車、自注新詞,否則,結果必然是原文既不能達意,譯文又無意義,最後弄到「兩面不是人」,貽笑大方。』
台灣翻譯界與出版界一直向下沉淪
翻譯錯誤很多而且很嚴重,不是《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譯本所獨有,筆者在【丁連財的翻譯與出版研究評論】網誌批判的諸多爛劣譯本,都有類似的問題。
從1997年迄今2023年已經26年了,台灣依然有成百成千不適格的譯者,包括土洋碩博士與所謂教授學者,還在亂搞翻譯,然後交予程度很差的編輯擺爛處理,推出爛劣譯本荼毒社會。可悲!可恥!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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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化出版公司如何善後處理《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
○報○化出版公司一開始還辯駁,而非趕緊認錯道歉,等到事情搞大了,洶洶議論與批評排山到海而來,聲譽嚴重破壞,才進行損害管制(damage control):同意購書者退書還錢,並且承諾另外尋覓優秀譯者重新翻譯,出版品質優良版本後免費贈送。
惡劣版本的三位譯者從此不敢涉足翻譯,『一失足成千古恨』也適用於翻譯,不只適用在感情破滅、婚姻失敗、投資慘賠、失身賣肉、誤入江湖。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凡掛名譯過文章與書籍刊出印出就留下證據
即使大部分的劣質譯本回收銷毀,圖書館還找得到,而且有些購書者就是拒絕退書還款,刻意珍藏『海內孤本』,恍如收到變體鈔票般興奮。譯書難免有一小部分的錯誤或疏失,大半的專業書評家與讀者都會包涵,但是如果錯誤與疏失之處的數量之大且嚴重程度之高,那就不可原諒。
筆者曾經勸告譯者鄧○辰要珍惜名譽,要恪守專業並對讀者負責。他與劣質出版社立○長期合作,胡亂譯書數十本書,被專業人士多次點評批判。以下這本就是他的『傑作』:
錯譯亂譯的《鄂圖曼帝國三部曲:1300-1923,奧斯曼的黃粱夢》與書介書評
專人負責原書重譯 洗刷母校與母所的恥辱
《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的重新譯本,由同一家研究所畢業的溫洽益負責,品質優秀,洗刷母校與母所的恥辱。
溫洽溢從此一頭鑽入專業翻譯,史景遷(Jonathan Spence)很多著作的中文譯本都是他負責,也是同一家出版公司出版。他在『漢字原典重現』方面竭盡心力,特定皇帝的聖旨、詔書如此,其他也如此。如果他有疑問,就動用資源查找,或直接和原著者以電郵聯繫請教。
這是很大一次教訓,○報○化出版公司繳了很貴的學費學到了。同一家出版公司於1998年出版《東方與西方─彭定康治港經驗》,翻譯自香港末代總督彭定康著作的 East and West: The Last Governor of Hong King on Power, Freedom and the Future (Pan Macmillan,1998),品質好多了。
○報○化出版公司一定要被痛打嚴懲才會學乖,非常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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